2008年3月31日

十年政治黃粱夢


星期天夜裡的涼風中,一群人踏出安和路辦公室的大門。

還沈浸於前四個小時論辯的氛圍中。突然有人冒出了一句:「十年了!」

「是啊!十年了!」眾人紛紛喟嘆。

「當時你們還在我的生日卡寫下『三十歲到了,四十歲也不遠了』的話,沒想到真的成真了……」FY接下去嘟噥著。

真似流水十年,僅如黃粱一夢。

十年前的現在,三月,這群人也常常在這樣的夜裡,一起踏出同一扇辦公室的大門。那時,大伙兒正為了民進黨主席的直選而忙碌。同樣是不斷的論辯,但當時的主題,是未來黨主席的基調、是民進黨該做的工作、以及黨體質改造的辦法。都還記得,前前後後一個月的時間、不斷激辯討論後,總結為「值得信賴」的競選主軸結論、和一份標題為「執政,民進黨的責任」的參選聲明。

這些好像仍然是昨天的事,似乎都已煙消雲散。

十年前的心情,是忙碌而快樂的:有亢奮、有滿溢的理想、更充滿希望。十年後的再聚首,卻是黯淡而陰鬱的:悲憤、無奈、和無望。

十年前的大家,只能說是青澀。十年後的大家,都成長了很多很多。無論當年是選擇出國留學、經營商業公司、或從事政治工作,大家的學識視野都更廣闊了、判斷和處世都更成熟了,能力也都變好變強了……,唯一不變的,也許就是一顆實踐理想的心。一群人默默地用十年的時間在各領域培養自己,也許只是為了能更有效地為台灣的政治奉獻心力。沒想到,一晃眼,當年認真投入心血的政黨,已經在另一撮人的手中快速衰敗。而我們,似乎真的束手無策。

令人傷痛的是,十年後的現今,同一群人的論辯主題,在這個殘破的客觀現實中,並無法比以前更進步。

論辯的開始,經營公司的FF首先以民間家族的興衰為比喻,要求當年的領導者L先生出面收拾DPP的殘局。FF的論調是:當一個家族在二代成員們接手、卻搞的一塌糊塗時,第一代長者應該出面制止紛爭,用幾年的時間「隔代教養」,再把經營權轉交給第三代。

L先生拒絕了。他的理由是:DPP和其從政人員已經失去人民的信任,現在與未來我們應該把KMT和DPP看成同樣、都是必然會世俗化、會腐敗、無法主動改革的普通政黨,因此我們能做的事,只有致力於培養人民∕公民社會的力量,才能督促兩個政黨往正軌上走。

我的反駁則是:所謂台灣意識已成為兩政黨共同接受的價值並非真實,國家認同的分歧仍然在現在與未來主宰了台灣的政治社會、並形成二元對立結構,在這個問題被解決之前,L先生的理論在現實上不可能。

FY和SS則主張,即使我們有強大的公民社會力量,也不可能會簡單地、直線地就對兩大黨發生影響,公民社會在現實上總是需要政治代理人的。但現階段以及可預見的未來,似乎看不到在兩黨外有任何新政黨的空間。

L先生並未反駁這些對他的反駁。只是仍堅持己見。並希望這幾年的政治工作者在思考未來的新工作時,要深思熟慮而後行。他以美國六○年代的青年理想主義活躍者的經驗(據調查,這群人到了四、五十歲後,雖然在各領域都頗有成就,卻是最不快樂的一群人)來警告大家,慎思離開政治工作後的下一步……

和往年一樣,又是一場無法形成交集的論辯。

走出大門,大伙兒居然還是很有默契的快速達成結論:

「今天人沒有全來、火力也不足夠,近期內再糾集人馬一起來說服L先生。」

看來,大家都不希望看到這十年政治,真的只是一場黃粱夢。

3 則留言:

匿名 提到...

這個L, FF, FY, SS分別是xxx, xxx, xxx, xxx,一下子,我就認出來了。叫你上星期五來上課,就不要。要匿名,也不做好一點。真是很不應該捏。

我的粉絲,你說,該如何處理?

匿名 提到...

自然是奉上鵝肉半隻到高雄給我....

我同意FY和SS的說法,特別是現在社運的狀況。粉擔心啊。版主要努力請L先生三思。

必要時看是拖出來打一頓(我是說版主自己打自己自殘感動天)或者用幾斤鵝肉解決....唉唉

匿名 提到...

過去十年政治工作者的下一個工作?我想該去速食店打工,不然日子要怎麼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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